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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3-10-03 09:24

【因果报】

  这是一个淫人妻女,妻女淫人,转辗果报的故事元朝有个大家子弟,姓铁名融,先祖为绣衣御史,娶妻狄氏,姿容美艳名冠一城。
那处风俗,贵宅大户,争把美色相夸,一家娶得个美妇,祗恐怕别人不知道,倒要各处去卖弄张扬,出外游耍,与人看见。
每每花朝月夕,仕女喧闹,稠人广众,埃肩擦背,目挑心招,恬然不以为意。
临晚归家,途间品评,某家第一,某家第二,说到好处,喧哗谑浪,彼此称羡,也不管他丈夫听得不听得,就是丈夫听得了,也道是别人讚他妻美,心中暗自得意。
便有两句取笑了他,总是不在心上的。
铁生既娶了美妻,巴不得了他各处去摇摆,每到之处,见了的无不啧啧称赏。
那与铁生相识的,调笑他,夸美他自不必说,祗是那些不曾识面的,一见了狄氏,问知是铁生妻子,便来相知,把言语来撩拨,酒食来捧哄,道他是有缘有福之人,大家来奉承他。
所以铁生出门,不消带得一文钱在身边,自有这一班人请他去饮酒吃肉,常得醉饱而归,满城内外入没一个不认得他,没一个不怀一点不良之心,打点勾搭他妻子。
祗是铁生是个大户人家,又且做人有些性气刚狠,没个因由,不敢轻惹得他,祗好乾嚥唾沫,眼里口里讨些便宜罢了。
古人两句说得好:谩藏诲盗,冶容诲淫。
狄氏如此美艳,当此风俗,怎容他清清白自过世自然生出事体来。
又道是「无巧不成话」,其时同里有个人,姓胡名经,有妻门氏也生得十分娇丽,虽比狄氏略差些儿,也真得是上等姿色,若没有狄氏在面前,无人再赛得过了。
这个胡经亦是个风月浪蕩的人,虽有了这样好美色,还道是让狄氏这一分,好生心里不甘伏。谁知铁生见了门氏也羡慕他,思量*****,两美俱备,方称心愿。
因而两人互有欺心,彼此交厚,共识结纳,意思便把妻子大家一用,也是情愿的。
铁生性直,胡生性狡,铁生在胡生面前,时常露出要勾上他妻子的意思来。
胡生将计就计,把说话曲意投在铁生怀里,再无措拒。
铁生道是胡生好说话,可以图谋,不知胡生正要乘此机会营勾狄氏,却不漏一些破绽出来。铁生对狄氏道:「外人都道你是第一美色,据我所见,胡生之妻也不下于你,怎生得设个法儿到一到手人生一世,两美俱为我得,死也甘心。」狄氏道:「你与胡生恁地相好,把话实对他说不得。」铁生道:「我也曾微露其意,他也不以为怪。却是怎好直话得出必是你替我做个牵头,才弄得成。祗怕你要吃醋捻软。」狄氏道:「我从来没有妒的,可以帮衬处,无不帮衬,却有一件,女人的买卖,各自门各自户,如何能到惹得他除非你与胡生内外通家,出妻见子彼此无忌,时常引他到我家里来,方好找机会,弄你上手。」铁生道:「贤妻之言甚是有理。」
从此愈加结识胡生,时时引到家里吃酒,连他妻子请将过来,叫狄氏陪着,外边广接名妓狎客调笑戏耍,一来要奉承胡生喜欢,二来要引动门氏情性。
宴乐时节,狄氏引门氏在里面帘内向外窥看,看见外边淫狎调情事,无所不为,随你石娃、木美人也要动火。两生心里各怀着一点不良之心,多多卖弄情俏,打点打动女佳人。
谁知里边看的女人,先动火了一个,你道是谁原来门氏虽然同在那里窥看,到底是做客人的,带些拘束,不像狄氏自家屋里,恣性瞧看,惹起春心。
那胡生比铁生,不但容貌胜他,祗是风流身份,温柔性格,在行气质,远过铁生。
狄氏反看上了,时时在帘内面露春情,越加用意支持窥看,毫无倦色。
铁生道是有妻内助,心里快活,那里晓得就中之意铁生酒后对胡生道:「你我各得美妻,又且两入相好至极,可谓难得。」胡生谦逊道:「拙妻陋质,怎能比得尊嫂生得十全。」铁生道:「据小弟看来,不相上下,祗是一件,你我各守着自己的,亦无别味。我们彼此更换一用,交收其美,心下何如。」此一句话正中胡生深机,假意答道:「拙妻陋质,虽蒙奖赏,小弟自揣,怎敢有犯尊嫂这个于理不当。」铁生笑道:「我们醉后遁浪至此,可谓忘形之极,」彼此大笑而散。
铁生进来,带醉看了狄氏,抬她下巴道:「我意欲把你与胡家的兑用一下如何?」狄氏假意骂道:「癡乌龟,你是好人家儿女。要偷别人的老婆,倒捨着自己妻子身体,亏你不羞,说得出来,」铁生道:「总是通家相好的,彼此便宜何妨!」狄氏道:「我在里头帮衬你凑趣使得,要我做此事,我却不肯。」铁生道:「我也是取笑的说话,难道我真个捨得你不成我祗是要勾着他罢了。」狄氏道:「此事性急不得,你祗要捧哄得胡生快活,他未必不像你一般见识,不捨得妻子也不见得。」铁生搂着狄氏道:「我那贤惠的娘子,说得有理。」一同狄氏进房睡了不题。
却说狄氏虽有了胡生的心,祗为铁生性子不好,忖道:「他因一时思量勾搭门氏,高兴中有此癡话。万一做下了事被他知道了,后边有些嫌忌起来,碍手碍脚,到底是不妙。何如祗是用些计较,瞒着他做,安安稳稳,快乐不得。」心中真计己定了。一日,胡生又到铁生家饮酒,此日祗他两人,并无外客。
狄氏在帘内往往来来示意胡生。胡生心照了,留量不十分吃酒,却把大碗劝铁生,哄他道:「小弟一向蒙兄长之爱,过于骨肉。兄长俯念拙妻,拙妻也仰慕兄长。小弟乘间说说他,已有几分肯了。祗要兄看顾小弟,先做百来个妓者东道请了我,便与兄长图成此事。」铁生道:「得兄长肯赐周全,一千个东道也做。」铁生见说得快活,放开了量大碗进酒,胡生祗把肉麻话哄他吃酒,不多时烂醉了。
胡生祗做扶铁生进帘内来,狄氏正在帘边,她一向不避忌的,就来接手掺扶,铁生己自一些不知,胡生把嘴唇向狄氏脸上做要亲的模样,狄氏就把脚尖儿勾他的脚,声咳使婢艳雪、卿云两人来扶了家主进去。
刚剩得胡生、狄氏在帘内,胡生便抱住不放,狄氏也转身来回抱,胡生一手在前探捏酥胸,另一手向后抚摸隆臀。
狄氏也尽把那骚处往胡生的硬处磨。
胡生就求欢道:「渴慕极矣,今日得谐天上之乐,三生之缘也。」狄氏道:「妾久有意,不必多言。」
说罢悉悉索索褪下裤来,就在堂中椅上坐了,翘起双脚,露出那润滋滋的骚穴儿,媚目斜睨,不胜诱惑。
胡生也急急取出硬物,望住那白皮红肉的洞穴「滋」的一下尽根塞入。
那狄氏「喔」地一声,粉腿高抬,任胡生云雨起来。
可笑铁生心贪胡妻,反被胡生先淫了妻子。
胡生风流在行,放出手段,尽意舞弄。狄氏欢喜无尽,叮嘱胡生:「不可洩漏,」胡生道:「多谢尊嫂不弃小生,赐与欢会。却是尊兄与我作伴多时,就知道了也不妨碍。」狄氏道:「拙夫因贪,故有此话。虽是好色心重,却是性刚心直,不可惹他,祗好用计赚他,私图快活,方为长便。」胡生道:「如何用计。」狄氏道:「他是个酒色中人。你访得有甚幺名妓,牵他去吃酒媒宿,等他不归来,我与你就好通宵取乐了。」胡生道:「这见识极有理,他方才欲勾引我妻,许我妓馆中一百个东道,我就借此机会,叫一两个好妓看绊住了他,不怕他不留恋。祗是怎得许多缠头之费供给他。」狄氏道:「这个多在我身上。」
胡生道:「看得尊嫂如此留心,小生拼尽着性命陪尊嫂取乐。」两个计议定了,各自散去。
原来胡家贫,铁家富,所以铁生把酒食结识胡生,胡生一面奉承,怎知反着其手铁生家道虽富,因为花酒色事费得多,把祖上的产业,逐渐费掉了。
又遇狄氏搭上了胡生,终日供应他出外取乐,狄氏自与胡生欢会。
狄氏喜欢过甚,毫不吝惜,祗乘着铁生急色,就与胡生内外捧哄他,把产业贩卖。
狄氏又把钱藏起些,私下奉养胡生。
胡生访得有名妓就引着铁生去风流快活,置酒留连,日夜不归。
狄氏又将平日所藏之物,时时寄些与丈夫,为酒食稿赏之助,祗要他不归来,便与胡生畅情作乐。
铁生道是妻贤不妒,越加放肆,自谓得意,有两日归来,狄氏见了千欢万喜,毫无嗔妒之意,铁生感激不胜,梦里也道妻子是个好人。
有一日,正安排了酒果要与胡生享用,恰遇铁生归来,见了说道:「为何置酒。」狄氏道:「晓得你今日归来,恐怕寂寞,故设此等待,己着人去邀胡生来陪你。」铁生道:「知我心者,我妻也。」
片刻,胡生果来,铁生又与尽欢,商量的祗是妓院门中说话,有时醉了,又挑着门氏的话。
胡生道:「你如今有此等名姬相交,何必还顾此槽糠之质果然不嫌丑陋,到底设法上你手罢了。」铁生感谢不尽,却是口里虽如此说,终日被胡生哄到妓家醉梦不醒,弄得他眼花撩乱,也那有阔日子去与门氏做绰趣工夫胡生与狄氏却打得火一般热,一夜也间不的。
碍着铁生在家,不甚方便,胡生又有一个吃酒易醉的方,私下传授狄氏做下了酒,不上十来杯,便大醉软摊,祗思睡去。
自有了此方,铁生就是在家,或与狄氏或与胡生吃不多几杯,己自颓然在旁。
胡生就出来与狄氏换了酒,终夕笑语淫戏,铁生竟是不觉得。
有一次归来时,撞着胡生狄氏正在欢饮,胡生慌忙走避,杯盘狼藉,收拾不迭。
铁生问起,狄氏祗说是某亲眷到来留着吃饭,怕你来强酒,逃去了。
铁生便就不问,祗因前日狄氏说了不肯交兑的话,信以为实,道是个心性贞洁的人。那胡生又狎呢奉承,惟恐不及,终日陪嫖妓,陪吃酒的,一发那里疑心着况且两个有心人算一个无心人,使婢又做了手脚,便有些小形迹,都遮饰过了。
到底外认胡生为良朋,内认狄氏为贤妻,迷而不悟。
铁生终日耽于酒色,如醉如梦,过了日子,不觉身子淘出病来,起床不得,眠卧在家。胡生自觉有些不便,不敢往来。
狄氏通知他道:「丈夫是不起床的,亦且使婢已买通,祗管放心来,自不妨事。」胡生得了这个消息,竟自别无顾忌,出入自擅,惯了脚步,不觉忘怀了,错在床面前走过。
铁生忽然看见了,怪问起来道:「胡生如何在里头走出来。」狄氏与两个使婢同声道:「自不曾见人走过,那里甚幺胡生。」铁生道:「适才所见,分明是胡生,你们又说没甚人走过,难道病眼模糊,见了鬼了。」狄氏道:「非是见鬼。你心里终日想其妻子,想得极了,故精神恍倔,开眼见他,是个眼花。」次日,胡生知道了这话,说道:「虽然一时扯谎,哄了他,他病好了,必然静想得着,岂不疑心他既认是鬼,我有道理。真个把鬼来与他看看。等他信实是眼花了,以免日后之疑。」狄氏笑道:「又来调喉,那里得有个鬼。」
胡生道:「我今夜宿在你家后房,落得与你欢乐,明日我妆做一个鬼,走了出去,却不是一举两得。」果然是夜狄氏安顿胡生在后房,却叫两个使婢在床前相伴家主,自推不耐烦伏侍,图在别床安寝,撇了铁生径与胡生睡了一晚。
明日打听得铁生睡起朦胧,胡生把些青靛涂了面孔,将鬓髮染红了,用绵裹了两脚要走得无声,故意在铁生面前直冲而出。
铁生病虚的人,一见大惊,喊道:「有鬼,有鬼,」忙把被遮了头,祗是颤。
狄氏急忙来问道:「为何大惊小怪。」
铁生哭道:「我说昨日是鬼,今日果然见鬼了。此病凶多吉少,急急请个师巫,替我排解则个。」自此一惊,病势渐重,狄氏也有些过意不去,祗得去访求法师。
其时百里里有一个了卧禅师,号虚谷,铁生以礼请至,建法坛以祈佛力保佑。
是日卧师入定,过时不起,至黄昏始醒。
问铁生道:「你上代有个绣衣公幺。」
铁生道:「就是吾家公公。」
卧师又问道:「你朋友中,有个胡生吗。」
铁生道:「是吾好友。」
狄氏见说着胡生,有些心病,也来侧耳听着。
卧师道:「适间所见甚奇。」
铁生道:「有何奇处?」
卧师道:「贫憎初行,见本宅土地,恰遇宅上先祖绣衣公在那里诉冤,道其孙为胡生所害。」土地辞是职卑,理不得这事,教绣衣公道:「今日南北二斗会降玉笋峰下,可往诉之,必当得理。」,绣衣公邀贫僧同往,到得那里,果然见两个老人。一个着绯,一个着绿,对坐下棋。绣衣公叩头仰诉,老人不应。绣衣公诉之不止。
棋罢,方歼言道:「福善祸淫,天自有常理。尔是儒家,乃昧自取之理为无益之求。尔孙不肖,有死之理,但尔为名儒,不宜绝嗣,尔孙可以不死。胡生宣淫败度,妄诱尔孙,不受报于人间必受罪于阴世。尔且归,胡生自有主看,不必仇他,也不必诉我。」说罢,顾贫僧道:「尔亦有缘,得见吾辈。尔既见此事,尔须与世人说知,也使知祸福不爽。」「贫僧入定中所见如此。今果有绣衣公与胡生,岂不奇哉。」狄氏听见大惊,静默不做理会处。
铁生也祗道胡生诱他嫖蕩,故公公诉他,也还不知狄氏有这些缘故。
但见说可以不死,是有命的把心放宽了,病体撼动了好些,反是狄氏替胡生耽忧,害出心病来。
不多几时,铁生全愈,胡生腰病起来。旬月之内,疾病大发。
医者道:「是酒色过度,水竭无救。」
铁生日日直进卧内问病,一向通家,也不避忌。
门氏在他床边伏侍,遮遮掩掩,见铁生日常周济他家的,心中带些感激,渐渐交通说话,眉来眼去。那门氏虽不及狄氏之放浪,然铁生思慕已久,得此机会,自然伺机动作。
一日午后,铁生前往探望,其时胡生小睡半眠,而门氏方入厨房煎药。
遂尾随而至,放胆自门氏身后揽抱,两手直索双乳,摸捏不放,那门氏微微挣扎,却不出声喝止,铁生得前思后,放开酥胸,撩起裙摆,褪去内裤,只见玉臀浑圆,双腿夹住两瓣嫩肉。
门氏不胜娇羞,意欲伸手向后扭拧,被铁生推个不稳,祗好双手扶住灶台,任铁生取出硬物自后插入那涨卜卜的肉缝花芯,抽送不休。
未几,门氏情不自禁吟哼,那淫声扰醒胡生,知是娇妻与铁生白昼宣淫云雨正浓。
自忖:自己已开先河,若非卧病不起又如何,索闭目哑忍了。
铁生背了胡生眼后,搭上了门氏,从来一点心愿,赔了妻子多时,至此方才勾帐。
门氏与铁生成了此事,也似狄氏与胡生起初一般的如胶似漆,晓得胡生命在旦夕,到底没有好的日子了,两入恩山义海要做到头夫妻。
铁生对门氏道:「我妻甚贤,前日尚让我接你来,帮衬我成好事。而今看得娶你同去相处,是绝妙的了。
门氏冷笑了一声道:「如此肯帮衬人,所以自家也会帮衬。」铁生道:「他如何自家帮衬。」
门氏道:「他与我丈夫往来己久,晚间时常不在我家里睡。但看你出外,就到你家去了。你难道一些不知。」铁生方纔如梦初觉,如醉方醒,晓得胡生骗着他,所以卧师入定,先祖有此诉。
今日得门氏上手,也是果报。对门氏道:「我前日眼里亲看见,却被他们把鬼话遮掩了。今日若非娘子说出,道底被他两人瞒过。」门氏道:「切不可到你家说破,怕你家的怪我。」铁生道:「我既有了你,可以释恨。况且你丈夫将危了,我还家去张扬做甚幺。」悄俏别了门氏回家里来,且自隐忍不言。
不两日,胡生死了,铁生吊罢归家,狄氏念着旧清,心中哀病,不觉掉下泪来。
铁生此时有心看入的了,有甚幺看不出冷笑道:「此泪从何而来。」狄氏一时无言。铁生道:「我己尽知,不必瞒了。」狄氏紫涨了面皮,强口道:「是你相好往来的死了,不觉感歎堕泪,有甚知不知瞒不瞒。」铁生道:「不必口强,我在外面宿时,他何曾在自家家里宿你何曾独自宿了我前日病时亲眼看见的,又是何人还是你相好往来的死了,故此感歎堕泪。」狄氏见说着真话,不敢分辩,默默不乐。又且想念胡生,合眼就见他平日模样,慌慌成病,饮食不进而死。
死后半年,铁生央煤把门氏娶了过来,做了续絃。
铁生与门氏甚是相得,心中想着卧师所言祸福之报,好生警悟,对门氏道:「我祗因见你姿色,起了邪心,却被胡生先淫媾了妻子。这是我的花报。胡生与吾妻子背了我淫秽,今日却一时身死。你归于我,这却是他们的花报。此可为妄想邪淫之戒,先前卧师入定转来,己说破了。我如今悔心己起,家业虽破,还好收拾支撑,我与你安分守己,过日罢了。」铁生礼拜卧师为师父,受了五戒,戒了外出邪淫,也再不放门氏出去游蕩了。